墨小北被调离后。
办公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平静。
表面波澜不惊。
底下却暗流涌动。
他原来的工位空了出来。
像一块无声的警示牌。
提醒着每个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。
赵鹏变得格外安静。
每天早早来。
埋头工作。
几乎不与人交流。
偶尔碰到我的目光。
会立刻挤出一个僵硬而讨好的笑。
然后迅速移开视线。
另外几个曾经紧跟墨小北的人。
也收敛了许多。
不再聚在一起高谈阔论。
而是各自守在工位前。
扮演着勤恳的员工。
老刘对此嗤之以鼻。
“一群墙头草。”
“风往哪吹往哪倒。”
“现在知道怕了？”
他凑近我。
压低声音。
“听说墨小北被调到后勤部了。”
“管仓库。”
“算是彻底凉了。”
我没什么反应。
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。
远航项目第二阶段方案已经正式启动。
秦岳明确由我全权负责。
工作量很大。
但很充实。
“你倒是沉得住气。”
老刘看着我。
“扳倒了墨小北。”
“就不想趁机立立威？”
我抬起头。
看了他一眼。
“立什么威？”
“踩着失败者的尸体炫耀？”
“我没那个兴趣。”
老刘愣了一下。
随即笑了。
“行，你小子。”
“有点意思。”
他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“我看好你。”
秦岳对我的态度明显不同了。
以前是公事公办的温和。
现在多了几分器重和信任。
重要的会议都会叫我参加。
一些关键决策也会询问我的意见。
他甚至在一次部门例会上公开说。
“大家要向凌寒学习。”
“专业，沉稳，关键时刻靠得住。”
这话一出。
下面的神色各异。
羡慕。
嫉妒。
复杂难言。
我知道。
我成了新的“红人”。
也成了新的靶子。
必须更加小心。
沈确依然沉默。
但我们的合作越来越默契。
他负责的技术部分总是完成得又快又好。
给我的支持也从不拖延。
偶尔在茶水间遇到。
他会淡淡点头。
算是打招呼。
我们之间有一种无需言说的同盟关系。
建立在共同对抗过墨小北的基础上。
虽然脆弱。
但暂时稳固。
林菲那边也保持着良好的合作。
她是个聪明人。
只看重工作和结果。
对我个人并无太多兴趣。
这样很好。
纯粹的工作关系。
最轻松。
一个月后。
远航项目第二阶段方案顺利通过客户评审。
获得了高度评价。
秦岳很高兴。
在项目庆功会上特意表扬了我。
还发了一笔不小的奖金。
这次没有烤全羊。
只是部门一起吃了顿简单的晚饭。
气氛还算融洽。
没有人再提起墨小北。
仿佛他从未存在过。
只有赵鹏在敬酒时。
刻意绕开了我。
眼神闪烁。
带着未散的恐惧。
我并不在意。
跳梁小丑而已。
不值得浪费情绪。
庆功会结束后。
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晚风清凉。
吹散了酒意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。
“凌寒，你够狠。”
“我认栽。”
“但这事没完。”
是墨小北。
他果然不甘心。
我看着那条短信。
没有回复。
直接删除了。
败犬的远吠。
毫无意义。
他已经被踢出了这个游戏。
再也构不成威胁。
回到家。
我站在窗前。
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。
心里异常平静。
这场持续数月的风波。
终于彻底落下帷幕。
我赢了。
用我的专业。
我的冷静。
我的隐忍。
赢得了尊重。
也赢得了立足之地。
但我知道。
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职场如逆水行舟。
不进则退。
墨小北倒下了。
还会有张小北。
李小北。
只要我还在这里。
争斗就不会停止。
我能做的。
就是继续向前。
变得更加强大。
更加无可替代。
直到没有人能轻易动摇我的位置。
直到我可以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。
路还长。
但我已经准备好了。
（全文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