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第三天,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,感觉自己快要死了。迷迷糊糊中,我想起了爹娘,想起了山里的野花,还想起了皇帝哥哥那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。
就在我几乎要饿晕过去的时候,那扇门又被推开了。
我努力睁开眼,看到的还是那抹熟悉的明黄。
他似乎刚下朝,身上还带着朝堂的肃穆之气,可当他看到我蜷缩在地上,嘴唇干裂,奄奄一息的样子时,那股肃杀之气瞬间变成了滔天的怒火。
他高瘦的身体晃了晃,快步走到我身边,将我一把抱起。我的身体轻飘飘的,像一片羽毛。
他抱着我的手在发抖,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。
“谁干的?”
他的声音依旧沙哑,却带着一股骇人的冰冷,像腊月里的寒风,刮得人骨头疼。
魏公公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,跪在地上,却不像上次那般惊慌,反而不紧不慢地回话:“陛下,老奴是为了您着想。这药人若是养得娇贵了,吃了五谷杂粮,血气就不纯,药效就要大打折扣了。古法有云,饿上七日,其血至清至纯,药效方能达到极致。”
他话说得有恃无恐,仿佛我受的这些苦,全都是为了皇帝好。
我看见皇帝哥哥死死盯着他,瘦削的胸膛剧烈起伏,那双总是带着疲惫的眼睛里,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。
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,只是抱着我,转身就走。
经过魏公公身边时,他脚步一顿,用一种轻得几乎听不见,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:
“你最好祈祷她没事。”
皇帝哥哥把我抱回了他的寝殿,乾清宫。
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,宫殿大得吓人,到处都是金灿灿的龙,威严又空旷。
他把我放在柔软的龙床上,立刻传了太医。
来的不再是那个给我取血的白胡子,而是一群战战兢兢的医生。他们给我处理了发炎的伤口,又喂我喝了温热的米汤。
我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,皇帝哥哥就一直坐在床边,一言不发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整个乾清宫都笼罩在一股可怕的低气压里,宫女太监们连走路都踮着脚,生怕弄出一点声响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,说魏公公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,快不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