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希望我所学,能叫沁姨的头疾好些。”
“姑娘这般勤苦,便是亲子也不过如此了,光是这份孝心就难得,夫人的头疾,定会好的。”
秋绒笑着道了一句,也的确如此,这些日子,她家姑娘的作为她都是瞧在眼里的。
她看着,她家姑娘对夫人比世子这个亲儿子还要上心些呢。
到临潇院时,这次谢枕是在卧房等宋怀皎,依旧只许宋怀皎进去,冬雾在外等候。
许是因为施针,此刻谢枕只半束发在脑后,一袭白衣坐在桌边,正看着手中的书,当真有几分仙人之姿。
但这都只是表面,宋怀皎垂眸走了进去。
“世子表兄。”
她朝人福身轻唤了一句,谢枕才抬眸,将手中的书放在了一边。
“开始吧。”
宋怀皎应声,走到了谢枕身后,将手中的针包放在了桌旁,目光偶然瞥过那本书册。
是《浮生记》,据说是前朝一位文人为怀念妻子所作的文集,没想到谢枕竟还有闲情逸致看这种书。
宋怀皎只瞥了一眼,就不甚在意地收回了目光。
关于头上的穴位,宋怀皎早就烂熟于心,素手执针,眉眼都肃然了几分。
宋怀皎的手极稳,银针落在头上,只像是被叮了一下,再无旁的感觉。
此刻两人挨得极近,或许是宋怀皎制香的缘故,谢枕才发现,宋怀皎身上,也带着某种淡香。
他抬眸看向一旁的角柜,上面摆着一面西洋镜,正巧倒映出宋怀皎的身影。
低垂的眉眼认真,目光专注,姣好的侧脸多出几分肃然,素手执针,落针无疑。
但就因为过分专注,所以自始至终,宋怀皎都没发现那道透过镜子,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的目光。
直到最后一针落下,谢枕也没什么不适之处,宋怀皎松了口气,看来是成了。
这针需得在头上停留两刻钟,宋怀皎退至一旁,静静等着,无事之间,目光又落在了那书册之上。
“你可知李晋元?”
见宋怀皎看着桌上的书,谢枕出声问了一句。
李晋元便是写下这本《浮生记》的人,前朝进士,因爱妻如命而闻名后世。
这本《浮生记》,记载的就是李晋元和发妻的日常,两人青梅竹马,可惜发妻红颜命薄,嫁给李晋元不过五载,就离世而去。
李晋元便写下这本《浮生记》,悼念亡妻。
所以听见谢枕这么问,宋怀皎点了点头,她年少时便看过《浮生记》,当时还憧憬,望自己也能遇见李晋元这样的夫君。
可惜没遇上李晋元,遇上谢枕了,还把自己上辈子赔了进去,还好她能重来一世。
“爱妻如命,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