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城艺术中心的沙龙上,香槟的甜腻和虚伪的客套话混在一起,让我阵阵作呕。
秦闻远搂着夏清岚,站在聚光灯下,高调宣布他们“清远画廊”的成立。他深情款款,
说展出的那幅《晨曦之影》,是夏清岚的灵感结晶。他说完,甚至当众拥吻她。
我站在角落的阴影里,看着那幅画,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。
那分明是我多年前未完成的《破晓》!画里独特的笔触、色彩的运用,
甚至角落里一个我自己都不经意留下的符号,都和我压在箱底的手稿一模一样。
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。秦闻远的目光扫过全场,掠过我时,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轻蔑。
他转身,对身边的艺术评论家轻声说:“有些人的才华,终究是昙花一现。
”我紧紧握住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,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我曾以为他真心爱我,爱我的才华,却没想到,他连我的艺术梦想都要偷走。
(我的世界彻底崩塌,但我不会就此沉沦。)今夜,我的世界彻底崩塌。但我,
绝不会就此沉沦。01我强压着翻涌的怒火,从那个令人窒息的沙龙逃回了家。
锦城星辰公寓,我们曾经的婚房。深夜的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冷白色的落地灯,
照得昂贵的真皮沙发泛着冰冷的光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压抑的沉默,
我伸手摸了摸沙发坐垫,一片冰凉。秦闻远坐在那里,好像专门在等我。他见我回来,
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纸,故作镇定地推了推金丝眼镜:“挽月,回来了?怎么这么晚?
”我把手提包扔在玄关柜上,发出沉闷的一声响。“秦闻远,那幅《晨曦之影》是怎么回事?
”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,指甲快要把掌心给刺破了。他抬眼看我,
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破宁静的不耐烦。“别转移话题!那幅画,分明是我的《破晓》!
”我几乎是吼了出来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“哦?你说那幅画啊。”他轻描淡写地一笑,
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,“清岚最近灵感爆发,画风和你早期有些相似罢了。
你婚后三年都没碰过画笔了,难道还指望艺术停留在原地等你?
”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,精准地***我心里最痛的地方。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
”“我的意思是,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姜挽月了。”他站起身,一步步朝我走来,
高大的身影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“有些人的才华,终究是昙花一现。
你还是安心做你的秦太太吧。”他的语气冰冷,像在宣判我的死刑。
“我不是……”我的反驳哽在喉咙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是啊,三年了,我为了他,
为了这个家,亲手放下了画笔。我的脑海中,突然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。婚前,我画画时,
他总是在旁边“建议”我。“挽月,你这里的用色太尖锐了,不够商业化。
”“这个构图太大胆,市场可能接受不了,改得柔和一点吧。”当时我以为那是爱意的指点,
现在想来,那分明是步步为营的打压和驯化!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,转身走进了书房,
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客厅里。(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,他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?
)(我曾以为他真心爱我,却原来,这都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。
)(为什么我曾经深爱的男人,会变成这样?)我浑身发冷,瘫坐在冰凉的沙发上,
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张印着《晨曦之影》的沙龙请柬,纸张的边角被我捏得起了皱,
沾上了手心的冷汗。02第二天清晨,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,
在铺着一层薄灰的书桌上投下一道光斑。秦闻远早就走了,偌大的公寓里只有我一个人。
我像个游魂一样在屋里徘徊,指尖划过冰凉的相册封面,空气里有淡淡的尘土味,
混着我心里发酵的酸涩。(我到底在找什么?曾经的姜挽月,那个充满灵气的艺术家,
去哪了?)我自言自语,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。我拉开书房里那个我几乎从不碰的抽屉,
想找点什么,又不知道该找什么。无意间,我的指尖触到了一个硬硬的文件夹。
我把它抽了出来,里面是一份皱巴巴的文件。“清远画廊合作协议草稿”。
这几个字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眼睛。我颤抖着手翻开,逐字逐句地读下去。(“版权转让”?
这描述……这不就是我的《破晓》吗?)协议上明确写着,
夏清岚将一幅画作的完全版权转让给清远画廊,
后面附带的画作风格、主题、甚至关键元素的描述,和我的《破晓》手稿不能说相似,
只能说一模一样!更让我心惊的是,协议里竟然还出现了一条关于“技术鉴定”的免责条款,
似乎在提前规避什么。“秦闻远!你这个混蛋!”我低声咒骂,恨意滔天。手止不住地颤抖,
泪水模糊了视线,又被我狠狠擦掉。(这哪里是巧合?分明是蓄谋已久的窃取!
他不仅偷了我的画,还要彻底剥夺我的艺术生命!)他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毁了我吗?做梦!
我猛地站起身,协议被我紧紧攥在手里,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。(我不能再被蒙蔽了,
这不是简单的背叛,这是对我艺术梦想的彻底谋杀。)(我必须反击,为我的作品,
为我的尊严,也为曾经的那个自己!)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,我知道,我该怎么做了。
03我从车库里开出那辆落了灰的车,直奔郊外。那里有我曾经的画室,
一个被秦闻远以“不适合家居氛围”为由,封存了整整三年的地方。我推开厚重的木门,
一股混合着颜料、松节油和陈旧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,呛得我连连咳嗽。(这里的一切,
都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,也像被我遗忘的梦想。)阳光透过布满蛛网的窗户,
在落满灰尘的画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“《破晓》……在哪里?
”我翻找着一堆堆用防尘布盖着的旧物,指尖都在颤抖。终于,在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子里,
我找到了它。(就是它!我的手稿,我的创作日志,
甚至……上面还有大学时沈亦凡学长给我写的批注!)我小心翼翼地捧着它们,
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,眼泪再也忍不住,一滴滴落在泛黄的纸页上。就在这时,
手机铃声尖锐地响了起来,是秦闻远。“挽月,远望艺术空间最近资金周转有点困难,
我发了份协议给你,你签一下,放弃那几幅你大学时期作品的版权。”他的声音冰冷,
不带一丝感情,仿佛在下达命令。我听着他的话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“放弃版权?
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?”我勾起嘴角,发出一声冷笑。“挽月,你听我说,
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姜挽月了,这些画作放在你手里只会蒙尘。
”他又开始了他那套打压的话术。“不,秦闻远,不是我蒙尘,是你想要彻底掌控我!
我告诉你,我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我不想再听他虚伪的辩解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(我不会再任由他摆布,我的艺术,我的尊严,必须由我自己来守护。)我深吸一口气,
翻出通讯录里那个几乎快被遗忘的名字,拨了过去。电话响了几声,被接起。“喂?
”一个沉稳而温和的男声传来。“学长……”我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,“沈亦凡学长,
是我,姜挽月。我……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(沈亦凡学长,他一定能帮我,我不是孤军奋战!
)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随即传来他充满力量的声音:“别怕,我在。”那四个字,
像一束光,瞬间照进了我黑暗的世界。04沈亦凡的独立画廊办公室,
和我那间尘封的画室截然不同。这里简洁、明亮,墙上挂着充满生命力的抽象艺术品,
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油墨味。我将那叠承载着我所有希望的手稿和创作日志,
放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。“学长,我把所有证据都带来了。”我的声音仍有些沙哑。
沈亦凡仔细地翻阅着,眉头越皱越紧。他时不时停下来,
无意识地用指尖摩挲着桌上一个带着咖啡渍的杯垫。“秦闻远这人,比我想象的更卑劣。
”他叹了口气,抬头看向我,眼神里满是心疼和坚定,“姜挽月,别怕,我在。
我会帮你联系最好的律师,并在艺术圈内为你发声。”“真的吗?我……我还能赢吗?
”我看着他,心里还是有些没底。“当然!”沈亦凡的语气斩钉截铁,
给我注入了一剂强心针,“你的作品,你的才华,不容置疑。而且,
我们有原始手稿和创作日志,这都是最直接的证据。”他顿了顿,
继续说:“我会帮你联系一家国际知名的艺术品鉴定机构,
让他们对《破晓》的手稿和那幅《晨曦之影》进行技术比对,出具一份权威的鉴定报告。
到时候,他们想抵赖都难。”“谢谢你,学长!”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,
一股暖流在心底涌动。“别光说谢谢。”他笑了笑,把手稿推回到我面前,“拿起你的画笔,
重新开始创作。用你的作品说话,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反击。”(是啊,用作品说话!
)回到家,我看着那个被我冷落了三年的画架,心里百感交集。我迫不及待地拿出颜料,
挤在调色盘上,拿起那支既熟悉又陌生的画笔。当笔尖触碰到画布的那一刻,
颜料的芬芳将我包围,我感到了久违的平静和力量。(沈亦凡学长的信任和支持,
让我看到了希望,我不能辜负他,也不能辜负我自己。)(《新生》,是的,我要用这幅画,
宣告我的回归!)窗外,天色渐亮,仿佛预示着一个全新的开始。05深夜,
远望艺术空间的后***公室。电脑屏幕的微光映照着沈亦凡专注的侧脸,
空气中只有电子设备轻微的嗡鸣声和一丝紧张的气息。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,
像一个冷静的猎手,在搜寻猎物的踪迹。“沈亦凡,你确定这样没问题吗?
”我在电话里小声问,心里七上八下的。“放心,姜挽月,我自有分寸。
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但充满了自信,“秦闻远这些年仗着远望艺术空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