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件摔在脸上时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
A4纸纸锋凌厉，划在我的侧脸。

心，仿佛也被划开了个细长的口子。

不深，但疼。

深蓝色的文件夹顺着力道砸在脖颈处。

我下意识痛呼出声。

抬手摸脸。

指尖发颤。

抬头时，赵今安的手还悬在半空。

错开和我对上的目光。

他晃晃头，不知所措的表情被烦躁取代：

“江晚澄，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。”

围观的同事中，有人发出压低的笑声。

有人碰碰提醒。

那人随即掩嘴。

看向我的眼神带着狭促的笑意。

沈楚楚站在赵今安身侧。

眼里露出胜利的笑。

她抽泣：

“赵总，你别生气，我被骂几句没关系。”

“我只是一个小助理，江经理可是你的小青梅。”

赵今安听了，下颌线绷得更紧。

眼里的怒意更盛：

“江晚澄，这是里公司。如果你想耍大小姐威风，就回你家耍。”

盛夏的午后，他的声音冷如寒冰。

会议室里，窃窃的低笑声更多。

敲打着我二十几年来的自尊。

我看了看摸过脸颊的手。

带着鲜红的血迹。

愤怒、羞耻混着不解，几乎要将我撕碎。

我攥紧手掌。

赵今安张张嘴，还想再说什么。

我已经不想听了。

拿起电脑冲出办公室。

我不知道该去哪，但我不想呆在这了。

不想面对那些人看笑话的奚落目光。

赵今安不是一个温和好脾气的人我一直知道。

但是被他今天这样动手对待，真的是第一次。

不仅如此。

这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，被人当众给难堪。